第95章 我老婆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皇帝一直忧心弟弟中的毒。
  白玉尘回了一趟白水城,带来了诸多草药。
  因不知病理,还特地把祖传的医书一块带来了。
  现在万事俱备,就差把弟弟逮进宫了。
  以往弟弟闲得没事就爱来皇宫混吃混喝,如今成了亲,也不来半夜翻墙了。
  皇帝破天荒下了手谕召见弟弟。
  如此正式的会面,殷呈还以为是炎汝打过来了。
  结果人到了御书房,却被告知如此兴师动众,只是为了给他看病。
  “你知不知道自己中毒了?”皇帝扯着他的手腕递到白玉尘面前。
  殷呈:“知道啊。”
  “既然知道,为何不告诉我?”皇帝气得踹他一脚,“退一万步讲,就算不告诉我,至少也该寻名医治一治,放任不管叫什么事。”
  殷呈理直气壮道:“又死不了。”
  皇帝被气笑了,“所以你就不管了呗?”
  殷呈想点头,考虑到他哥确实很凶,忍了一下,没敢点。
  白玉尘仔细探查了他的脉象,问:“你是何时中毒的?”
  殷呈老实交代,“得六年多了吧。”
  一旁的皇帝又怒了,“六年了,你就这样熬了六年?!”
  他哥发起火来路过的狗都得挨两下,殷呈不敢说话了。
  白玉尘问:“毒发时可有什么症状?”
  殷呈偷偷觑了他哥一眼。
  “看我做什么,说啊。”
  殷呈弱弱道:“发狂,见人就砍。”
  皇帝压抑住想要揍弟弟的冲动,吐出一口气,“还有呢。”
  “……看不到……”殷呈小声说。
  皇帝说:“大点声,什么看不到。”
  殷呈用比刚刚稍微大点的声音说:“左眼看不到了。”
  “好好好,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挺能藏。”皇帝怒极反笑,“小安子,去外头折一根树枝进来。”
  殷呈大惊,直往哥夫身后躲,“我都这么大了,你还打我手心啊。”
  小安子已经跑出去折树枝了。
  殷呈:“……”这个时候就不用那么听话了吧……
  白玉尘默默拦下殷墨,“小墨,算了算了。”
  “你起开。”皇帝瞪着弟弟,“我看他是不打不长记性,这么大个人了,轻重缓急都分不清吗?”
  “现在还不知他这毒如何诱发,先缓一缓,等拔除了体内的毒之后再打。”白玉尘语调清雅,声音也轻缓,提出的办法也很合理。
  殷墨顿时同意了。
  “那你知不知道你自己中的这毒叫什么名字。”
  “……”殷呈小心翼翼地摇头。
  皇帝只觉得眼前一黑,这弟弟傻到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当初君后怀他的时候吃错药了。
  “此毒甚诡。”白玉尘点了点脉枕,示意殷呈再把手放上来,“你动一下内力。”
  殷呈撩起袖子,乖乖地放在脉枕上,催动着内力。
  白玉尘皱起眉。
  皇帝担心道:“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我猜错没错,此毒附着于丹田,平日并不显现,因此单从脉象上很难查出来。”白玉尘道,“可一旦催动内力,这毒便会活跃起来,借势游走于奇经八脉。”
  殷呈挠挠头,“可平时用内力的时候也没什么感觉啊。”
  “此毒何时发作?”白玉尘问。
  “中秋。”
  白玉尘问:“恰好是中秋那天?”
  “对。”殷呈说,“我都怀疑是不是潮汐引力了。”
  “不要说他听不懂的话。”皇帝顿了顿,“我听不懂的你也别说。”
  殷呈:“……好的哥哥,没问题哥哥。”
  “我可否取你一些血。”白玉尘问。
  殷呈道:“取吧。”
  白玉尘取出小刀,正想划破他的指尖。
  刚刚还想抽弟弟手心的皇帝听说要取血后,立马就心疼了,他不放心地嘱咐大夫,“你轻点。”
  “放心,我有数。”白玉尘取了殷呈一小瓶血,“近期能不动内力最好不动,此毒我从未见过,需要些时日辨别。”
  “辛苦了,哥夫。”
  白玉尘被这句哥夫哄得心花怒放,只是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就算是欢喜,也轻易叫人看不出来。
  反而是皇帝红了耳根。
  他却没有反驳。
  白玉尘含笑,看殷呈的目光更加慈爱,“待我验明此毒之后,再去寻你。”
  “好。”殷呈点头,“那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我老婆一个人在家会害怕。”
  “……”皇帝就差没揪着他的耳朵嘱咐了,“最近不要动内力,听到没有?”
  呈王在背后骂骂咧咧,当着他哥的面并不敢造次,唯唯诺诺道:“知道了。”
  “你给我老老实实坐马车回去。”皇帝吩咐道,“小安子,你跟着他,别让他用轻功。”
  “奴才遵旨。”
  小安子狗腿儿极了,谄媚的样子令呈王不齿!
  出了皇宫,殷呈道:“你回去吧。”
  小安子拂尘一甩,“陛下命奴才将殿下送到府门口,奴才就一定会把殿下送到府门口。”
  殷呈:“……”
  你小子别太忠心耿耿了。
  小安子道:“要是殿下想用轻功甩了奴才,奴才立马回宫告状。”
  “……行,算你狠。”
  殷呈老老实实坐马车回府,总算送走了皇宫第一狗腿子。
  林念正在院子里剪花枝。
  瞧见男人回府,他放下剪刀,小跑过去,“夫君,你回来啦。”
  殷呈接住老婆,“乖宝在干嘛呢?”
  “我瞧着咱们院子里的花开得正好,准备剪一些回去做瓶插呢。”林念拉着男人走到亭子里,案几上已经摆了一把鲜艳的花了。
  “夫君。”林念兴致勃勃地说,“你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对花瓶有要求吗?”
  插花就涉及到呈王殿下的知识盲区了。
  “你喜欢的我都喜欢。”殷呈说,“你看着弄吧,别扎着自己。”
  林念浅笑,把男人按在凳子上,“那你和我一起弄。”
  “行。”
  林念一边清理着花枝的残叶一边问:“陛下找你去作甚?”
  “看病。”
  林念把花枝一扔,坐到男人身边,“如何了?”
  “难说,大夫也没见过这种毒。”
  林念皱起细眉,肉眼可见的低迷下去。
  他微微噘着唇,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乖宝。”殷呈掐着老婆的脸亲了亲,“放心吧,这都六年了都没死,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林念挣脱开男人,“以后不许说死。”
  “哦。”殷呈厚着脸皮把老婆搂怀里,哄人的话信手拈来,“以后不说了。”
  林念也不舍得真的跟他置气,哼了两下,就算是原谅他了。
  殷呈想,自家夫郎真是甜到没边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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