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逮人

  沈余念再怎么说也是个神明,在燕漾停在她门口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他来了。
  但是她没开门。
  她本来以为燕漾站一会就会回去,但是这人居然就一直矗在那儿不动了。
  别扭但是固执。
  沈余念放了神识出去,瞧见这人浑身湿漉漉的,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有点无奈地从床上下来,推开了门。
  “大晚上的不……”
  “沈余念。”燕漾的剑已经入了剑鞘,但是他没收起来,指尖还攥着自己的剑,唇角微动,他望着她,第一次不知道说了什么。
  真邪门了,他们到底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
  她感觉她还没干啥呢,怎么这小少爷就快碎了?
  沈余念真是越想越觉得离谱,她要是早知道她贪杯喝酒会把燕漾给睡了,说什么她也不会碰那天的酒……
  她上辈子也没作什么孽吧,怎么就摊上这么个家伙。
  算了,是她自己见色起意,把人家给强上了,总归是她先……
  把人带进屋的时候,沈余念还在想,等到她回归神界了说什么也得找杜子霜给她看看运势。
  把狼崽子带进屋子,什么结果不言而喻,一回生二回熟,沈余念也就由着燕漾去了,反正前几日的时候……
  而燕漾……沈余念想,她好像也不吃亏,就是调教起来有点累。
  也不知道她辛辛苦苦调教的,未来会便宜谁。
  哦,还有李澄策,沈余念当时想,江吟的这个“小师弟”知道的有点多了。
  有些结界,不落也罢。
  燕漾和时泽对视的时候悄悄地往后退了一步。
  在北琮山的时候,他没少惹祸,时泽也没少给他处理,大多数时候时泽对他都是一种纵容的态度,燕漾从来没见过时泽生气。
  他好像并不在意那些东西。
  但是现在……
  开窍的少年也不愣,见到时泽那双墨色弥漫的眸子,立马明白了自己刚才打断了什么。
  燕漾耳尖爆红,欲盖弥彰地捏了一下自己的剑柄,然后硬着头皮开口:“师兄……”
  “有事?”时泽淡淡地望着他,不辨喜怒。
  燕漾开口道:“我这两天遇到了瓶颈,帮我一下呗。”
  他确实遇到了问题,本来想自己解决来着,现在……
  沈余念隔了一段距离,对从房内出来的江吟挤挤眼,用口型道:“我明智吧。”
  江吟靠在身后的门框上,笑了声,没说话。
  时泽被燕漾拉走了,江吟也就得空去见了一面习千霜。
  上一次她下手狠了些,应该给习千霜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导致这次习千霜见到她的时候居然瑟缩了一下。
  时泽和离桑给她下了两道封印,习千霜本身就神力低微,苏醒后又没恢复多少,这两道封印能保证她在凡界安全。
  当然,也能保证无论她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她。
  江吟扫了一眼习千霜,勾唇:“现在知道害怕了?”
  “你……”习千霜顿了片刻,不敢和江吟对视,开口道:“我怕你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习千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蜷了一下手指:“你要来杀我?”
  “想多了。”江吟望了她一眼:“你不是也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吗?”
  他们要找到习千樰,就必然会用到习千霜。
  “我真是好奇了……”江吟走到习千霜面前,微微蹲下身子,伸手掰过习千霜的脸,魔神的眸子暗红,和她四目相对:“你哥为什么要把你养的那么废?”
  习千霜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想逃走,但是却被江吟按着,魔神有窥探人心的力量,强迫对视的情况下,习千霜想到的任何关于习千樰的事情她都能看到。
  习千霜望着江吟,眼睛逐渐失神。
  等到她回神的时候,江吟已经撤开了身子,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还挺阴险。”这是江吟看了她一段记忆后作出的第一个评价。
  习千霜攥了下自己的衣角,有些愤怒地望着江吟。
  “这种眼神看我没有什么用。”江吟短促地笑了声:“我是魔,你恨死我我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所以,你依仗多年的哥哥……”江吟话锋突转,眉眼微挑:“你在心里就是这么想他的?”
  习千霜站起身,眼神难得有点儿恨:“够了!”
  江吟望着她,最后笑了声,转身走了。
  习千霜的记忆很显然被动过,而她自己并不清楚。所有人都以为习千樰很爱习千霜,但是在习千霜的记忆里,她是害怕自己这位哥哥的。
  冷漠的,阴鸷的,但是又无私的,伟大的……
  江吟也突然开始好奇习千霜和习千樰的妖相到底是什么了。
  到底是什么样的妖相,才能诞生出这样一对兄妹。
  江月城的风是总是很柔和,风一吹则万木生,树叶哗哗作响,这种茂盛的树木几乎只有在夏季才能见得到。
  江吟答应了沈余念出去逛逛,花楼是去不成了,但是街还是能逛下的。
  她望着江月城格外茂盛的树木,突然想到了树人。
  然而没走两步路,她就被旁人叫住了,那人穿着北琮山弟子的衣服,先是给她行了个礼。
  “姑娘……”那位北琮山弟子望了一眼她腰上的玉佩:“你是……”
  贸然问是不是修仙界好像有些失礼,但是江吟腰间的玉佩是时泽给她系上的,是北琮山的物件,那弟子纠结了片刻,开口问道:“你见过燕师弟吗?”
  江吟顿了下,偏过头望了一眼正在挑糕点的沈余念。
  沈余念听到了声响,和卖糕点的老板说了两句,然后转身朝着江吟走来,看着那个北琮山弟子:“燕漾?”
  “啊,是他。”那北琮山弟子松了口气:“二位姑娘能给我指个路吗?”
  “北琮山是有什么事吗?”沈余念问道。
  “倒也没有,就是燕师弟他偷了掌门的灵牌……”那北琮山弟子的视线在江吟腰间的玉佩上扫来扫去,最后斟酌了片刻才开口:“北琮山现在有通缉令,逮他回北琮山戒律堂受罚。”
  沈余念啊了一声,指了个反方向:“你去那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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