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太子旁听
刑部大堂。
因着姜元武捞的尸体，因此，侍卫将他们也带来了。
仵作在一旁验尸。
“启禀大人，此人乃是被人用绳子勒住脖子，窒息而死。”
刑部尚书季埮没想到，上元节竟会遇到命案。
刚才和老友喝酒，喝会儿酒劲儿还没下去呢。
“堂下何人呐！”他眼睛迷蒙，懒散地坐着。
“小人是吴浩然。”
季埮打了个酒嗝儿：“啊？”
身边的师爷赶忙道：“大人，是御史中丞的儿子吴家吴浩然。”
“哦，不是什么大官啊。”
堂下吴浩然强撑着身子继续道：“小人要状告礼国公世子，枉顾法度，草菅人命。”
季埮被这一声‘礼国公’激的酒醒。
“小子，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季埮坐起来。
吴浩然神情肃穆。
“小人亲眼见到，礼国公世子孙恩光，杀人犯罪，并将人抛至汉江。”
季埮蹙眉：“可有其它人证？”
“小人就是人证。”
闻言，季埮眉头舒展。
“来人，将安国公世子请来。”
姜元夕暗暗摇头。
【完喽，季埮是安国公的狗腿子，小哥哥这次要遭难喽。】
姜元晟不可置信的望着季埮。
难道他竟会为了巴结安国公，草菅人命吗？
【救季埮，只能将希望放在皇帝和太子身上。】
只有这两人才能压住安国公。
姜元橙好不容易救了个人，自不会看着他死去。
【咦，四哥哥去干嘛，想去找帮手吗？】
姜元橙放慢脚步。
【帮手在城西，证物在河边的草丛里，四哥哥不要走错啦！】
闻言，姜元橙掉头，朝另一个方向追去。
姜元夕长长叹了一口气，四哥哥不靠谱，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人。
姜元晟明白妹妹的担忧。
姜元武压低声音：“大哥，小四行吗，要不我去。”
“不可，”姜元晟解释，“此处都是尚书大人的人，况且你我都是人证，不可离开，反观小四，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孩子的。”
“况且，小四不会在这件事上马虎的。”
姜元夕听罢，只好放下心。
但愿四哥哥能将人请来。
上方，刑部尚书看到一个小孩儿跑开，并未在意。
没一会儿，侍卫带着两个人来。
刑部尚书立刻站起来。
“大人，嫌疑人已经带到。”
季埮缓缓坐下，一拍醒木。
“有人状告世子杀人抛尸，世子可有话说？”
孙恩光面色冷然的看着吴浩然。
显然没想到对方竟然状告他。
“大人，此是污蔑，真正杀人的是吴浩然，我亲眼所见。”
季埮：“可有人证？
钱同立刻站出来，“回大人，小人就是人证。吴浩然嫉妒此子学识，故而对他痛下杀手。见我二人看到，就像将我二人杀人灭口，却被我二人打伤。”
如此一来，吴浩然身上的伤也说的通了。
吴浩然厉声道：“胡说，分明是你杀人，何故栽赃！大人，莫要信了杀人凶手的话。”
季埮咳了咳：“杀人抛尸，恰好撞见世子大人，欲杀人灭口，反被世子大人打伤，如此一来，倒是说得通。”
“大胆吴浩然，还不认罪！”
吴浩然骇然失色，他跪着超前两步。
“大人，人是他们杀的，怎可相信凶手的话！”
人群中姜辉若有所思。
礼国公势大，上次和祖父闹了龃龉，若他此刻不巴结，以后就没机会了。
况且今年科考，就是安国公主持。
“大人，小人可做人证。小人苍生隐蔽之处，亲眼见到吴浩然杀人，并意图谋害国公世子。”
姜元晟没想到姜辉会横插一脚。
“大哥，我去，”姜元武迈步。
只要他为吴浩然作证，那小子就会活下来。
姜元晟伸手拦住，沉声道：“等。”
现在不是时候。
孙恩光嘴角扯出得意地笑。
他祖父是礼国公，就算是刑部尚书，也得看祖父的面子。
区区四品御史中丞的儿子，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就算他说实话，也得有人信。
孙恩光朝季埮使了个眼色，季埮收到。
“来人，将凡人押下去，严刑拷打，直到他说出真相为止！”
瞧着刑部尚书伪善的脸，季埮这才明白。
自始至终，刑部尚书根本没有听他的证词。
“哈哈哈，”他大笑出声，眼里闪着怒火，像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官官相护，季埮，就凭你，也敢为一方父母官，你迟早会遭报应的！”
“孙恩光，你仗着你祖父的庇护，在京城为所欲为。”
他指着地上的尸体：“此人乃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你谋害举子，置我朝法度于不顾。良善之人蒙冤，恶人当道。”
“老天爷，你睁开眼睛快看看啊！”
受他情绪影响，姜元武再也忍不住。
“狗官！”姜元武怒视着季埮，“案件还未审清楚，你就想定罪！”
姜元夕也愤愤不平，指着上头的季埮。
“狗！狗！”
季埮头一次被人指着鼻子骂。
而且对方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一个奶娃。
“来人，将他们通通带下去！”
只要进了有的是法子让他们闭嘴。
“太子殿下到！”
闻言，季埮一慌。
太子殿下怎会过来。
他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忙扶着头上的乌纱帽跪地迎接。
孙恩光心里忐忑，太子殿下现在过来，到底想干什么。
殿内走进一道身影，众人纷纷跪地。
【太子哥哥！】姜元夕高兴地在心里叫。
转头就被姜元晟按着，呈‘大’字型趴在地上。
君胤听到声音，再看地上的人，强忍着没笑出来。
然后走到姜元晟跟前，将姜元夕抱在怀中。
众人大惊，太子殿下竟然抱起了姜家的小娃娃。
“都起来吧，本殿今日闲来无事，做个旁听，季大人继续审便是。”
季埮本心有疑虑，听到这句话，瞬间放松下来。
礼国公颇受皇上器重，殿下今日来定是为礼国公撑腰的。
至于他怀中娃娃，估计是殿下一时兴起。
孙恩光也是这么想的。
太子殿下的到来，更让他底气十足。
季埮扶了扶头上的帽子，端正的坐在堂上。
“大胆吴浩然，杀害本朝举子，意图谋害世子，还构陷本大人，证据确凿，本官。”
“慢！”
季埮吓得站起来。
君胤不慌不忙道：“本殿刚来，对事情的起因经过还不了解，劳烦尚书大人，重来一遍。”
季埮坐立不安，硬着头皮，又审问一遍。
太子殿下的到来，无疑给了吴浩然一层希望。
姜元晟小声在他耳边道：“公子尽可能将事件说出，太子殿下会为你主持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