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怀疑这不是齐辰写的!

  “不是学子?”

  众学子陷入沉思。

  书院哪位夫子如此不要面皮,用化名到学子的月旦评“炸鱼”?

  不过就算是夫子写文,也未必能让何昶、孟浩二人双双有所感应。

  “这个齐辰,到底是谁?”

  诸多学子四下张望,期待在人群中发现一个陌生人。

  那个人,应该就是齐辰。

  然而众人遍寻周围也没发现陌生面孔。

  有人提议:“何兄,你与能否找到某位评榜的夫子,当面与其核实一番?

  这位齐辰若果真是学子,能写出此等文章的,当为我辈楷模。

  可若是夫子这般作为,属实是欺负人了。”

  何昶摇头:“难,除非有人愿意挑战。”

  以什么理由?

  说这诗文名不符实?

  读书人要脸的。

  这样诗文若不够格,那他们更不配了。

  更何况何昶跟孟浩就在跟前,二人无形中受人家文章恩惠,怎会容许旁人做出这等忘恩负义之举?

  夫子所写?

  更无可能。

  书院月旦评与学宫月旦评挂钩,定期不定期的会有抽查。

  一旦发现,书院名誉扫地。

  整个书院的以后再投月旦评,都会受到影响,谁愿冒这风险?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想不出好法子。

  孟浩跟何昶皱眉思索,想着如何才能见这位“齐兄”。

  恰在此时,人群中一人忽然开口。

  “诸位,我想,我好像知道这位齐辰齐兄是谁……”

  唰!

  在场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他。

  “这位兄台,你知道?”

  “快说快说。”

  “路兄,是谁?”

  “诸位,在下前几日看到书艺院的许夫子亲自带着一个年轻学子,从书院正门骑符马逛书院……”

  此言一出,立马有人响应:“我也看到了,那人生的皮肤略黑,精精神神……未穿儒衫,不像是学子。”

  “许夫子,哪个许夫子?”

  “当然是老许,许院长了,难不成是那个不正经的小许?”

  “也是,哈哈。”

  距人群不远处的某个拐角,某位“小许”呵呵冷笑。

  “诸位,许夫子平时可是连动都懒得动的,亲自带一个学子进书院,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有人下意识问了一句。

  结果众人却纷纷沉默。

  这问题……有些蠢啊。

  老许亲自带进书院的,自然是此人身份不一般!

  “亲自”两个词代表的意义可不同。

  “会不会是老许私生子?”

  “不会,那人黑是黑了点,比老许好看多了。”

  “会不会是老许亲戚?”

  “走亲戚直接去老许家里了,来书院干什么?”

  “会不会……”

  最后的疑问声也小了,明显底气不足。

  现场一阵沉默。

  终于,有人说出了那句众人猜到,却不想承认的话:“会不会是老许想收他为弟子?”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看向开口之人,其目光像是要将此人千刀万剐。

  那人喏喏往后退,暗恨自己多嘴。

  这句话,跟告诉他们一向卖艺不卖身的花魁忽然留男人过夜了没什么区别。

  这感觉,真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啊!

  可除了要收弟子,他为何会亲自带着人逛书院?

  许夫子这么做,一是要展现对此人的重视,二就是要让众人都看到,让某些人断了念想。

  只是这“某些人”却是在场的绝大多数人!

  老许许堃,书艺院院长,八品儒修,修有本命字“墨”……

  在书院内学子最多,也是最受学子们敬仰的一个,没有之一。

  甚至连九品,十品其他副院长,院长,都无法与老许相比。

  原因很简单,老许的本命字“墨”字克制其他修士的本命字。

  甚至有传言他的本命字能克制一切与“字”有关的存在。

  要知道,与“字”有关的存在可太多了。

  人的名字,大妖的真名,儒修的本命字……

  与人斗法时,“墨”字一出,直接污染其字,占据先手。

  且不论这传言真伪,至少“墨”字克制本命字,这事可是连小许在其杂文集里都提到了的。

  换而言之,能污人本命字的前提是什么?

  自然是熟悉!

  知招才能拆招嘛。

  所以诸多学子都想拜老许为师,就是为了能得其倾囊相授。

  一是修出本命字的可能性更大。

  据说老许收了几个弟子,几乎个个确定了大道方向。

  再进一步,就是本命字了!

  二是有个这么猛的夫子当靠山,以后山上山下遇到旁人,还不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就连何昶跟孟浩,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进了老许“备选弟子”的甲子班。

  如今听路姓学子说老许要收齐辰为弟子,二人立马就变了脸色。

  诗文再有启发,终究不如已经修出本命字的夫子亲自教导。

  此时,齐辰在二人心目中已经不是“恩人”,而是对手了。

  因为老许现在已经八品后期,再往上就要全力冲击九品,没有精力再收徒。

  若无意外,老许再收徒就是关门弟子了。

  “许堃的关门弟子”,是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的。

  收齐辰,就不会收他们。

  事实上不止何昶跟孟浩,其他人也一样难受。

  即便不少人知道就算不是齐辰许堃也不会收他们,毕竟他们连甲子班都没进去。

  可这事跟看花魁一样,只要不单独跟男人相处,自己就有希望——暗自念想也是希望!

  先前路姓学子这会不知为何,胆子忽然大了起来,大声道:“诸位,单以双料榜甲的诗文来说,这位齐辰才学是够成为许夫子弟子的。

  可若仅是这两篇诗文,似乎又难以服众。

  在下不才,但在场的还有何兄,孟兄,方兄,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是翘楚。

  就算许夫子要收此人为弟子,也该让我等知道凭什么是他对不对?”

  “对,路兄说得对!”

  “果真是许夫子亲自带着他进入书院就说得通了。

  诸位,休怪在下小人之心,我严重怀疑这两篇文章不是齐辰所作!”

  “难道是许夫子不想收徒,随便找个人搪塞?

  许夫子糊涂啊!”

  “……”

  路姓学子声音再高:“诸位,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齐辰,就在书院后山藏幽别院!

  他……自从进了别院,就没怎么出门过。”

  “嗯?”

  众人再次将目光看向他。

  “路兄似乎很清楚?”

  “这……实不相瞒,在下也一直想拜许夫子为师。

  可即便不是我,我也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我想,诸位应该跟我的想法一样吧,不独为己私……”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响应。

  “不错,我等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公义。”

  “我等不能坐视许夫子名誉扫地。”

  “万一其中有假……”

  “走,去藏幽别院!”

  “……”

  拐角处,某位“小许”正小声嘀咕:“路甲临场反应不错,以后还找他。

  潘广挑事的痕迹太重了,不能再用。

  吴智真的是人如其名,就不该找他,失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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