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竟是我狭隘了
许堃没给众人问话的机会，让棠溪墨跟齐辰致谢之后就要领着齐辰离开。
棠溪墨已经被众人围了起来，问东问西。
她心底还有不少话想跟齐辰说，眼看时机不对，只得压下。
一个本命字，等若让她获得了大道登顶的资格。
只要自己能耐得住性子，终有一天可以轻松报仇。
按修道中人的说法，这等同于再造之恩。
若依着苗黎家女儿的规矩，她能报答的便是以身相许。
棠溪墨看着齐辰背影，眼底泛起感激。
是他，让自己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此时才醒转的叶子衿满脸期待第看向齐辰。
棠溪墨怎么修出的本命字，除了棠溪墨自己，她是最清楚的。
可以说，棠溪墨自身天赋是高，寻常时候治学、修儒的确勤勉，也有很大希望修出本命字。
但也只是有希望，而不是一定。
可齐辰的两首诗，让希望变成了现实。
眼看着齐辰就要离开，叶子衿也不管旁人如何看，快步来到二人面前，先是朝许堃拱手行礼，后看向齐辰，认真说道：“齐辰，你放心，污你名声的事我会严查。
也请你再给我写几首古诗。
具体所求跟酬金，都在这里！”
说着，棠溪墨取下一枚方寸物，递了过去。
齐辰下意识看向许堃。
后者眯眼笑道：“看我做什么，叶夫子求的是你。”
齐辰不知道方寸物中有什么，但可以确定东西不会少了。
但对方所求他也清楚。
“叶夫子。”
齐辰拱手，“写诗可以，但学生无法保证能像棠溪夫子那样。”
“这是自然。”
叶子衿压下心中热切，“你不用有压力，只要将你的才学发挥出来就行。”
说到这里，她似安慰自己，又似想得到齐辰答复，又加了一句，“我相信你！”
齐辰这才放心接过，“我会尽力。”
叶子衿这次又拱手躬身朝他行礼，比许堃的都大。
“那就拜托了！”
许堃眯眼而笑。
尊敬自己弟子不就是证明他许堃教徒有方吗？
再看齐辰，只觉老怀在慰。
“走了。”
许堃心情愉悦。
不防魏群挽住他的肩膀：“子章兄，借一步说话。”
二人在一旁嘀嘀咕咕，许堃只是摇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你在想屁吃？”
……
师徒二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一路上有不少学子看到，时不时议论几句。
丝丝修为之力无声无息涌入齐辰体内。
让齐辰倍觉新奇。
这种靠本命字增加修为，似乎跟神明的香火增持修为有些相似。
具体区别是什么倒要跟先生讨教。
齐辰刚进书院时他们还不认识，经过月旦评榜前斗诗之后，他大小也算个“名人”了。
相信经过棠溪墨修出本命字一事后，他会更出名。
“名字，本命字，增加修为……”
齐辰默默念叨。
话本小说的事得提上日程了……
“你怎么会在音律院？”
许堃忽然开口。
“您不是……”
齐辰一拍脑袋，想起叶子衿说的话，将有人冒名顶替他写诗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许堃目光一寒：“污你名声，胆子不小！
此事你不用管了，老夫会将此事查明。
不管是谁，老夫都要他付出代价。”
“谢先生！”
许堃摆手，又问：“怎么样，旁观一场，有何收获？”
“啊？”
“你有本命字，还能受她影响？”
“这……”
“你小子，别以为看了小许那家伙写的几篇废话就以为了解了本命字。
便是老夫，现在也不敢说完全了解本命字。
但可以确定一点，棠溪修出的本命字在无意识的情况下是无法对有本命字的人进行影响的。”
“那徐夫子她们呢？”
“她们修为高啊，本命字又不是全部，能将三品的差距抹除。
你小子，跟我还装糊涂？”
齐辰挠头：“这不是先生教诲的吗，不要轻易泄露自己有本命字的事。”
许堃满脸欣慰：“很好，是个听劝听教的。
不过我已经知道你有本命字了，又何必再瞒？”
齐辰点头，想了想将自己身处其中的感受说了大概。
大意是觉得棠溪墨的本命字可以拆分为“囟”跟“心”，一影响人的思维，一影响人的情绪。
“先生，若‘思’字仅靠拆分就有两道神通，是不是意味着合并还能发掘出第三道？”
“哦，那你以为这神通威力当在何处？”
“心神。”
齐辰知道这是许堃借棠溪墨本命字的事引导他思考，方便他自行发掘本命神通。
“既然可以影响思维跟情绪，以‘思’字施展，或可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对方。
如此影响甚至左右对方的判断。
甚至……”
他犹豫了一下。
许堃微笑道：“既是猜测，并无确切对错，关键在于你敢不敢想。
发掘神通如刑捕办案，大胆猜测，小心论证。
若你连想都不敢想，本命字神通威力也大不了。”
齐辰不再有顾虑，试探说道：“若是‘思’字神通再强些，是否可以强行抹除他人神识，以自己神识取而代之，鸠占鹊巢？”
许堃笑着摇头：“怎如以‘思’字强行篡改、灌输自己的神识。
如此一来，我想让他是谁，他就是谁……”
齐辰不由侧目。
他本以为自己的想法已经够……歹毒的了，与儒家精仪不符。
没想到许堃的想法比自己更霸道、邪恶，堪称魔道手段！
问题是，这话是从许堃嘴里说出来的。
他可是八品大儒！
“先生……”
“你想说这种神通太阴损，与儒家不符，对吧？”
齐辰点头。
“小子，记住了，神通是死的，人是活的。
神通被正道使用便是正道，被邪门歪道使用便是魔道。
切不可以偏概全。
发掘本命字神通，关键要敢想！”
齐辰：……
竟是自己狭隘了！
许堃赞道：“天赋过人，当真羡慕不来。
叶子衿六品，深陷其中。
便是徐若谷，也只算外行看热闹。
没想到你竟然轻松看出门道。”
顿了顿，他又说道，“说到本命字，老夫想起一事。
先前你说写话本小说的事，我回去想了想，你有如此才学，不如出个诗集，由我投给学宫。
一旦被学宫选录，再广发儒家书院、各地县学、学塾，定然有更多人用到‘齐’字……”
齐辰摇头：“窄了。”
许堃疑惑：“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