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你不明白

  墨染急匆匆地从外面走进来,看到颓废着坐在地上的慕枫,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来。
  “这是怎么了?”
  “他走了,我看他平安无事就好了。”
  “谁?你徒儿?”墨染迷惑,“那神魂已经重新凝聚了?那太好了!”
  谁不知道这灵魂重新凝聚需要多少天材异宝才慢慢将人至三分之二,若是想将他完全融合,还需要更多的聚集灵器的异宝。
  即使如此也只得到一个毫无意识和灵智的空壳。
  还需要上千年甚至万年的温养才能将其恢复到之前的五分之一。
  虽然不知道慕枫用了什么办法,人救回来就是好的。
  “嗯,他已然不是我徒儿了。从他消散的那日起,我们师徒之间的缘分已尽。”
  说完,他拿起象征着师徒之间缘分的信物,上面已是布满了裂痕。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你一个人就这么轮回几次。”
  墨染很生气,但看着慕枫嘴角的一抹殷红,又不忍心指责。
  见慕枫不回话,更是有些生气地将人带到寝室内,动作轻柔地将人扶到床上。
  “你好好休息,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墨染安置好慕枫,离开房间前,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你回溯时,有没有,哪怕一次,回到大战前阻止一切。”
  “并未…就算我飞升之后,将所有修为都注入那轮回镜中,却只能回溯至那次大典的几十年前。”
  墨染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身影隐没在帷幔之中,若隐若现,不同之前跳脱和天真,只有无边的冷清。
  这样看来,他更像是魔界的魔君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至于…其他的,你也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便是最好的结果。”
  墨染看着死气沉沉的慕枫,最后还是宽慰几句,便离开了。
  不是他不想运功给他疗伤,而是魔气和灵气本就不互相融,若是强行将那灵气送进他身体内,怕是直接送人进轮回,顺便把自己捎上。
  他还不想死,更何况,这世间唯有他,领悟了灵气和魔气相转换的功法,就算将那功法传下来,至今也未有其他人能看得懂。
  许久没有听到慕枫回话,墨染叹了口气,走出房门,顺带关好门。
  慕枫没有理会离开的墨染,此刻的他还在和那心魔对抗着。
  【哈哈,我说,你将人送出去,就再也不可能见到了他了!】
  【你看看你,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当初就应该按照我说的做,将他锁起来!】
  【这样子,他就再也不会离开,也没有人和你抢!】
  【说够了吗?】慕枫冷冷道。
  【你!】
  【说够了也该消失了。】
  【你!你怎么办到的,怎么回事?】
  【你本来就是我所产生的一个执念,现在它消失了,你也…】
  【不!不可能!】心魔大乱,感受着逐渐流失的能力,惶恐万分。
  【若是如此,当初你怎么会放任我成长。】
  【堵不如疏,你不会明白的。】慕枫说道。
  若当时他一直压抑着心魔,或许,现在他会更加难已自拔。
  现在他明白了,他懂得了该如何去处置这泛滥成灾的思念。
  他会将那泛滥的春水埋在心里,让其在枯竭的土地里慢慢再孕育出新的活力。
  【不!】汹涌的灵力朝着心魔袭去,在心魔愈来愈弱的惨叫声中,慕枫露出了几世以来最轻松的笑容。
  希望那系统道友没有骗他,日后他们一定会再次相见的。
  这次我不想等你来寻我了,我想追寻你的脚步找到你…
  阿璟…
  院子里的白玉花皆因这明媚的笑容失了颜色。
  白玉花,是修仙界里独有的一种生长在树上的花,无果,此花有玉的触感及光泽,却又如植物一般生长开花,因此得名玉花。
  夜晚还会散发淡淡的光,深受修仙界的修士喜爱,但因其生长环境和条件苛刻,显得不可多得。
  炼器峰。
  “不好啦不好啦!”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拓跋凡看着冒失的管事,皱着眉。
  “拓跋长老?太好了。是这样的,小的今日去炼器室内巡修检查。可谁知,谁知…”管事想到那场景,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
  “快点说,磨磨唧唧的。”拓跋凡将手拎着的捶子放到地上,直接在地上砸出裂痕。
  管事咽了咽口水,有些惊慌的,颤抖着将那坏消息抖落出来。
  “今日照常巡修时,那高级炼器室,坏了俩个,里面的灵石都被吸收殆尽,还有那高阶炼器炉,炸坏了三个!”
  说完,管事闭了闭眼,似乎不想面对这个事实。
  “你说什么?”
  “最近可有谁来过这炼器峰?”
  “拓跋长老,是魔族,昔日的鎏灵仙尊。”管事颤颤巍巍地说着。
  “什么?!为何让他进来?!” 拓跋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掌门说让他去吧。”管事说完,行了一礼,“若是没什么是,在下现在就去和宵鸣堂的师兄汇报一下,让他们搜寻一下…留意一下,那些高阶的炼器炉。”
  也不等拓跋凡反应,匆匆离去。
  开玩笑,拓跋长老眼睛冒出的杀气都要凝成实质了,再不跑更待何时!
  “慕枫!趁我不在又来霍霍我的炼器室!不行,这次我一定要同掌门商讨商讨,没个结果这事没完!”拓跋凡将锤子扛在肩上,气势汹汹地往掌门办公的地方飞去。
  “掌门!掌门!”拓拔凡一掌拍开大门,往里张望。
  “什么事?没有规矩礼数!”掌门沉着脸,看向门口探头探脑的光脑袋。
  “哼,你还问我为什么没有礼数,你说说为什么要让慕枫去嚯嚯我的炼器室?”
  “不是我说,师兄,就算小慕枫再怎么样,都不能让他将我那几个高阶炼器炉给炸了吧!”拓拔凡将炼器锤放地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上面,无奈地说。
  “不碍事,你可以让他给你再打几个。”掌门一听是这事,摆摆手。
  “那满墙的灵石呢?”
  “直接和慕府记账,何时缺了你的?”掌门审阅着玉简,一边敷衍地回着。
  “也…对。好吧。”拓拔凡换了个坐姿,一把脚翘起,将手靠在上面,拖着下巴做思考状,另一只手则自然地耷拉在另外一只脚的膝盖上。
  “那他怎么忽然回来,还在炼器室里炼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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